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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见到这个地方,轻舞差点要尖叫出声。只见这件密室不大,四面墙壁环绕,且在幽暗斑驳的墙壁上点燃着摇曳的烛灯。晕黄的灯光照亮了这室内的一切,也让轻舞清楚地看到室内墙壁上的每一件刑具。

这里的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囚室,各类刑具悬挂在墙壁上可是让人瘆得慌,有些还呈现出暗红色,也不知道这件刑具曾吸收了谁的血才变得如此暗红。这丞相都已经年过半百了,怎么还有这么古怪的嗜好。

轻舞忍住内心翻滚的作呕,她视线开始在室内搜索。蓦然发现在一间囚室里有一个人,轻舞立即奔过去,这一看就差点让她哭出来。

“五夫人。”轻舞喃喃低喊道。

可不是吗?躺在囚室里草垛上的人正是五夫人,先前还珠光宝气的她此刻浑身脏兮兮的,蓬头垢面,脸上胡乱包裹着一层纱布,有点点血迹渗透出来。此时五夫人闭着眼睛,正晕晕乎乎地倒在草垛上,轻舞的一声轻唤让她突然睁开朦胧的眼睛。

“钰儿?”五夫人空洞地双眸盯着轻舞,那浑浊的目光又好似穿过轻舞的身体在看向某处不在这里的人。

“五夫人,您怎么弄成这个样子?丞相到底对你做了什么?”轻舞扶着门框轻喊着。

五夫人眨眨眼睛,一脸疑惑地盯着轻舞。轻舞惊觉自己还蒙着脸,也许五夫人认不出来。因此她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,露出自己一张清丽无双的脸庞。

看到这张脸,五夫人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,美目中噙满着泪水。

“钰儿!钰儿!”五夫人在地上艰难地爬着,向轻舞靠近。

钰儿?这个名字似曾相识,好像无数次的午夜梦幻,这个叫钰儿的小女孩总会出现在她的梦中。但是这个梦她从来没跟被人说过,就算是跟皇普贤德也没有说过。为什么五夫人会……

“钰儿!”五夫人爬到囚室的栏杆前,她手扶着栏杆,早已泪流满面。

“五夫人,告诉我,谁伤你如此?是丞相吗?”轻舞焦急地问道。

五夫人粲然地摇摇头。

“那为什么你会……”轻舞惊疑不定地盯着五夫人的脸颊看。

“这是我自己弄伤的。”五夫人苦笑道。

“为什么?”轻舞感到不解。

五夫人泪眼婆娑,她看着轻舞,伸手想要触碰轻舞的脸颊,但是瞬间她的手又垂了下来。

“因为我在想,如果这张脸早些毁了,是不是就没有那些祸事了。”五夫人幽幽地说道。

轻舞歪着头,一开始还不明白,但随后明白过来却又为五夫人感到悲哀。的确,五夫人的容貌为她带来了许多麻烦,女人的嫉恨,男人的纠缠,也难怪她会想要毁掉,但是就算尽管如此,也太极端了吧。

“五夫人,你先别管,我救你出去。”轻舞安慰五夫人道。

“你怎么救?”夜影在轻舞身边问道。

“你别管。”轻舞没好气地白了夜影一眼。这木栅栏只用了一个硕大的锁头锁住,轻舞仔细观察哪个锁,然后从怀中掏出那支梅花发簪,将发簪的尖锐部分塞进锁内,屏息静气地拨弄着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锁开了,轻舞打开了囚室的门。

在一边观看的夜影都看呆了,面瘫的脸上也禁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
“你怎么做到的?”夜影忍不住问道。

“别问,还不快来帮忙。”轻舞招呼着和夜影进来,于是两人一人扶着一人,慢慢走近密道中。但是问题也来了,这密道很是狭窄,只能供一人进出。因此进入密道之后,三人就变成一前一后了。

夜影子啊前面开路,五夫人跟在中间,轻舞负责断后。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,三人都忍不住屏息静气,就生怕突然有人进来,这里可没用地方多长呢。

夜影先打开门,一开草丛,见没人才向里招手,让跟在身后的五夫人和轻舞一起出来。当他们待在庭院中的时候,又开始犯愁了。

夜影和轻舞两人均会轻功,这飞檐走壁不在话下。但问题是五夫人不会武功,现在身体还虚弱的紧,该如何离开呢。

想了半响还是没想到个好招,眼见换班的巡逻仆役就要过来,万般无奈之下,轻舞和夜影只好一人扶着五夫人的一旁,轻轻跃上屋檐。这夫人也许真是太虚弱了,一个脚滑竟然差点从屋檐上摔下去,幸好轻舞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,这才得以使她免受疼痛。

等五夫人站定,轻舞和夜影就带着五夫人跳下屋檐,准备离开丞相府。轻舞眼尖地发现距离丞相府不远处听着一辆马车,轻舞和夜影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。轻舞解下自己脸上的黑布,她将暗影针藏于掌心之内。做好一切准备的时候,轻舞就慢慢向那马车靠近。不想就在轻舞靠近马车的时候,马车的门帘被掀开,皇普贤德悠闲地端坐在马车内,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轻舞。

“大……大哥哥。”轻舞一阵心虚,她低下头不敢看皇普贤德那双清澈的眸子。怪了,皇普贤德怎么会在这里?

皇普贤德抬眸淡淡的视线看向那不远处的五夫人和夜影,淡淡地开口道:“先上车吧,有什么话离开这里再说。”

说罢,皇普贤德就跳下马车,转而走到车夫的座位坐下。轻舞愣了一下,她转身急忙叫夜影扶着五夫人过来。夜影有些犹豫,他好像不太喜欢和皇普贤德打个照面,但是无法,事已至此也只好这样做了。

于是夜影扶着五夫人坐在了马车里,轻舞本也想坐进马车里,但想了想还是转而和皇普贤德一起坐在车夫的座位上。皇普贤德扬起马鞭,驱使着马儿拖着马车在漆黑的夜幕下前行。

轻舞一脸不安地偷看着身边皇普贤德的侧脸,那棱角分明的俊颜,少了平日里的温润,反而在透着丝丝寒气。

轻舞猛地吞了口唾液,完了!他好像很生气。轻舞沮丧地垂下头。就这样马车在幽暗的街道上行走了一会儿,轻舞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,他们现在是往着与平南侯府相反的方向前进,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