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凄冷的夜色,银白的月辉穿透过云缝,洒下的光辉将林中的一切给笼罩起来。皇普贤德手中的宝剑在月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辉,剑身似乎也感觉到空气中杀气的波动,微微颤抖着,发出的铮鸣声震人耳膜。

皇普贤德慢慢举起剑,锋利的剑尖直指易连心,他微微眯起眼睛,森冷的目光带着杀意直视着易连心。

眼看这破庙之前杀机四起,大战一触即发。

轻舞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面前相互对峙的男人,心里的愤怒可是到了极点!这两个男人有没有搞错,从刚才就一直在说什么玩具、东西,她又不是物品,可以抢来抢去的吗?就没有人想问问她的意见吗?真是一言不合就开打!

越想越气,轻舞狠狠一跺脚,猛地一个健步冲进两人之间,将那弥漫在四周的杀气都冲散开了。易连心和皇普贤德同时都愣了一下,都用着疑惑的目光看着挡在他们中间面露怒色的少女。

“小影,不要忘记你现在还是我徒弟,你想忤逆师傅不成?”易连心眯起眼睛,冰冷的视线透过面具的眼洞口,直直注视在轻舞身上。

“轻舞,快让开!刀剑无眼,会误伤你的!”皇普贤德最先担心的还是怕误伤了轻舞。

“你们要打可以,但先问过我行不行?”轻舞叹了一口气,她转头看着易连心,冷冷地说道:“六年前你救了我,我很感激,这六年时间你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,但是你也别忘了,我当初之所以留在暗影阁当你徒弟,是有条件的。”

轻舞深吸一口气,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易连心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如果你今日打破我们的约定,那我们的师徒缘分也就到此结束。”

易连心一怔,然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,邪魅的笑声回荡在漆黑的暮色之下,闻者色变。

“哈哈哈哈!不错不错,我的徒儿翅膀长硬了,会反抗师傅了!”易连心笑罢,他看着轻舞,说道:“没错,当初我们之间是有约定的,没想到今日会因为这个约定被你将了一军,看来为师是不能杀他了。”

“你明白就好,孺子可教也,师傅。”轻舞得意地点点头说道。

“不过。”易连心突然画风一转,他勾唇一笑道:“这并不妨碍你杀他,那就让我的好徒儿代替为师杀了他吧。”

轻舞一脸黑线,这天杀的!皮球又给踢回来了,看样子如果不找出幕后指使,这任务就没完没了的。轻舞很确信自己是下不了手杀皇普贤德的,她当然更不可能让易连心杀了他。

“轻舞……”皇普贤德站在轻舞的身后,略微焦急地呼喊她,轻舞抬起一只手示意他别说话。

“师傅,我们再打个赌如何?”清亮的眼眸转动了几下,轻舞娇笑地对易连心说道。

“哦,什么赌?”易连心扬眉,一脸兴趣盎然的看着轻舞。这小妮子满脑袋太多稀奇古怪的念头,这会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还有什么招。

“师傅,要是我能找出这想要皇普贤德性命的幕后金主是谁,你就要撤销这个任务。”轻舞说道。

“说到底你还是想保护他。”易连心眸中闪过莫名复杂的情感,他清冷的视线淡淡扫过皇普贤德的脸,说道:“这个男人就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么?”

“你别管!你就说打不打赌吧。”轻舞眉眼一瞪,不耐烦地说道。

“有趣!好,我跟你赌。”易连心勾唇魅惑一笑,道:“这样吧,为了让这个赌好玩一点,我们来比赛如何。三个月内,看是你先找出要买他命的金主,还是我先将他杀死。如果你赢了,我不但会撤销暗杀他的任务,也还你自由。但是如果我赢了,他要死,你要成为我的人。”

轻舞一愣,这样赌就大了。话说成为他的人是什么意思?是一辈子都被暗影阁束缚,要她一辈子当杀手?反正她前世也是个杀手,杀人早杀麻木了,这算什么惩罚啊?

“不可以!轻舞,你不能答应这个赌约。”皇普贤德上前拉了轻舞手臂一下,将轻舞带到自己怀中,牢牢抱着,仿佛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。

“你说话算数?”轻舞目光炯炯地瞪着易连心。

“你说呢?相处那么久还不知道为师的脾气吗?”易连心忽而唇角微扬,一抹浅浅的笑容显露在唇边。

看着那样的笑容,轻舞莫名打了一个寒颤。她这个师傅喜怒无常,经常变卦,明知道他的话只能信八分,但是轻舞还是不禁想要赌一赌。因为堵了就还有一线生机,不赌就真的无法活命了。

“好,我赌。”思索良久,轻舞咬着下嘴唇肯定地说道。

“轻舞!”皇普贤德禁不住焦急地喊出声。

“现在赌局就开始了,记住三个月之约。”易连邪魅地笑着,他转身甩起身上的大黑袍,随后漆黑的身影慢慢隐没入黑暗中。

轻舞望着早已经空无一人的前方,轻轻舒了一口气。夜风吹拂而来,轻舞打了一个寒颤,这才惊觉她早已经汗湿了背部。突然一件水蓝色的袍子披在她身上,熟悉的气息充斥鼻尖。

“回去吧。”皇普贤德把宝剑插入剑鞘,伸手揽过轻舞的肩膀,将她包裹在怀中,免受夜风寒凉的侵袭。

“嗯。”

两人沉默无言地走在幽暗的街道上,偶遇一个负责打更的人与他们擦肩而过,皆用惊疑的目光盯着两人。轻舞抬头,默默盯着皇普贤德线条流畅的下巴。清冷的月辉照在他俊逸的脸庞上,变得如梦如幻。

如此近距离看着皇普贤德,轻舞朦朦胧胧想着,他长得还挺好看的,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,那温润如玉的笑容估计会迷倒万千少女吧。

“你在生气吗?”良久,轻舞轻声问道。

皇普贤德沉默着,轻舞自觉无趣也乖乖闭嘴。由于已是深夜,他们当然不可能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入,而是绕到后面的围墙下,然后使出轻功,一阵跃起就轻松地跳到围墙之上。虽然黄普贤德早知道轻舞会武功,但是知道是一回事,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。他看着轻舞身轻如燕,轻轻松松地也就跃上围墙,目光不觉冷了一下。之后,两人再从围墙上跃下,站在庭院中的青石板砌成的小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