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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香兰这个样子,大夫人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这是怎么了?一个好好的大家闺秀怎么出个门回来就弄得像个叫花子,他们这是上山了还是下海了?

“怎么弄成这个样子?”大夫人一脸不满地看向皇普贤德,不是说让他好好照顾香兰的吗?他倒好,把人照顾成这样样子了。

皇普贤德叹了一口气,他恭顺地对大夫人回禀道:“大娘,贤德带着香兰游山玩水,本想让美景来治愈香兰的心情,没想到却杀出一帮山贼,后这些山贼又离奇死在香兰面前。香兰目睹此情此景,自然受了不少惊吓。”

皇普贤德将发生的事情据实禀报,但是却下意识将遇到黑衣黑发男子的事情给隐晦下去。

“山贼怎么会离奇死去?还有你当时干嘛去了?”大夫人自然不全相信皇普贤德的说辞,她直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“可怜的孩子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你跟娘说说,娘一定为你讨回公道。”尚书夫人心疼女儿的遭遇,她轻声安慰着香兰。

她这不说话还好,一说话香兰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得突然哇哇尖叫起来,连大夫人都给吓了一跳。

“不要过来啊!你们都走开!”香兰挣脱开尚书夫人的手臂,躲在皇普贤德的身后,一双手紧紧抓住皇普贤德的衣袖不放手。

“香兰,我是你娘啊!”尚书焦急地呼唤着,无奈香兰就是摇着头不肯接近尚书夫人。

大夫人皱着眉头,对着尚书夫人说道:“夫人,我看您就让香兰留在府中多住一些时日,她一定是受了不少惊吓,恐怕除了贤德谁都近她不得。不顾这几日就让贤德来照顾她如何?”

尚书夫人很无奈,却也只好答应了大夫人的请求。尚书夫人对皇普贤德嘱咐了一番,说要照顾好香兰,别让她再受惊吓云云,然后就告辞离开了侯府。

皇普贤德拜别了大夫人之后,就带着香兰回到自己的府中,并吩咐下人收拾好一间干净的房间供香兰居住。但是香兰紧紧抓着皇普贤德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,皇普贤德无奈,只好哄着她吃下点食物,然后哄着她睡着之后,皇普贤德才轻手轻脚地离开。

皇普贤德一离开香兰的房间,并不先回自己的房间,而是向轻舞的房间走去。眼看这夜色深沉,他身为一个侯府四公子深更半夜去一个婢女房间着实不妥,但是皇普贤德等不到明天了,他有话想跟轻舞说。

此时轻舞正坐在床上,她在灯下翻阅着那本暗影兵符,本来这本书被她一直压在床褥之下从没拿出来过。今天与易连心的偶遇,猛然让她想起了这本书的存在,因此才拿出来细细翻阅了一番。

“叩叩”,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轻舞的思绪,她连忙将书塞回被褥中,然后披着一件外衣走过去打开房门,皇普贤德一脸疲惫地站在门外。

“大哥哥,这么晚了你在怎么还没睡啊?”轻舞歪着头不解地问道。

“你不也没睡。”皇普贤德淡笑着,他宠溺地揉了揉轻舞有些乱的秀发。也许夜深准备睡觉了,轻舞的头发并没有盘起来,而是如瀑布般地披散在身后。与白天那个古灵精怪的萌妹子不同,披着头发在夜色下的她竟有种柔弱的美。

皇普贤德有些微恍神,见皇普贤德在发呆,轻舞不由得伸手在皇普贤德面前挥了挥。皇普贤德回过神,他笑了笑走进了轻舞的房间,轻舞连忙关上房门,并着手为皇普贤德沏茶。

他深更半夜不睡觉不可能只是过来找她喝茶的吧,他也许有话对自己说。轻舞这样猜测着,但是皇普贤德却一句话也不说,他只是默默地喝着轻舞为他沏的茶。

“大哥哥,香兰小姐怎么样了?”轻舞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。

皇普贤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香的茶,然后放下茶杯,淡淡地说道:“睡去了。”

轻舞点点头,之后就再找不到话题,房间里再次弥漫着尴尬的沉默。

“轻舞。”皇普贤德突然开口叫唤着轻舞的名字,轻舞连忙在他面前正襟危坐,不知道皇普贤德是要跟她说什么。

“今天见到的那个人……”皇普贤德似乎觉得很难开口,他停下话头,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。

轻舞也低着头,她也知道不能一直瞒着皇普贤德,她终有一天要告诉他的。也许主动说出会比较好,轻舞这样想着。

“大哥哥,你会生轻舞的气吗?”轻舞怯生生地问道。

皇普贤德一愣,他看着轻舞的样子,不由得失笑起来。他拍拍自己身边的椅子,示意轻舞坐过来。轻舞乖乖地走到皇普贤德的身边,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。皇普贤德将轻舞一只娇小的手握在掌心,让包覆在自己掌心中的柔软小手,让皇普贤德心中感到些许柔软。

“怎么会呢?轻舞,你看过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吗?”皇普贤德笑着问道。

轻舞摇摇头,这倒是真的,皇普贤德从来都没在她面前生过气,更没有说过一句重话。犹豫再三,轻舞还是决定主动开口告诉她。

“大哥哥还记得去年轻舞被绑出府的事情吗?”轻舞一脸认真地看着皇普贤德说道。

皇普贤德点点头,轻舞继续说道:“其实轻舞被绑的时候,就是那个人救了我。”

“救了你?”皇普贤德一愣,那个满身杀气的人会去救人,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吧。

“他为什么要救你?”皇普贤德问道。

轻舞摇摇头,道:“我也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。”

这句话倒是大实话,至今她除了知道对方的姓名,以及从对方身上的气质估计对方是个杀手,除此之外她对他是一无所知。

“那你知道去年绑你出府的人是谁吗?”皇普贤德继续追问道,这个问题从去年那件事以来就成为侯府中的禁忌,谁都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。也许大多数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答案,却不敢说出来。不说话是因为那个人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