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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哥难道不对皇帝的旨意提出一些抗议吗?人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,轻舞才十岁,这不还没成年么?怎可以谈婚论嫁,圣上此举难道不是乱了法纪。”轻舞一言一句说的头头是道。

“轻舞,这些日子你真是大有长进,让人刮目相看啊。”皇普贤德点点头,笑着说道。

轻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“这还不是大哥哥教的好嘛,不仅给轻舞请了礼仪老师,还教轻舞写字、读书,为了不让大哥哥失望,轻舞也是很努力的在学习的。”

“我知道你很努力。”皇普贤德宠溺地摸了摸轻舞的头,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轻舞,我们进宫吧。”

“嗯。”轻舞乖巧地点点头。

此时正是春暖花开之际,皇宫里的御花园更是百花齐放,好不娇艳。只见一身黄袍加身的老皇帝挺有闲情逸致的,正拿着一把剪刀仔细修剪着御花园里的花木。

一个公公脚步轻快地向皇帝走来,并禀告道:“启禀圣上,平南侯四公子和他的贴身小婢女求见。”

“哦,来的真快。我正等着他们。”皇帝得意地笑着,他将剪刀交给公公,然后拍拍手上的灰尘说道:“就请他们到御书房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皇帝走进御书房的时候,皇普贤德和轻舞早已恭候多时,他们分别向皇帝行礼,皇帝摆摆手让人给赐座。

待皇普贤德和轻舞坐下,皇帝就开始发问:“请问你们此次进宫为何而来啊?”

皇普贤德苦笑道:“圣上,您既然下了那道圣旨,就应该想到贤德必会在进宫询问的。”

“哈哈,说的没错。”皇帝笑起来,然后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轻舞,问道:“小丫头,这皇宫可不是你这种身份卑微的下人可以随意进出的,你怎么也跟着进来了?”

“圣上,轻舞是您圣旨中的主角,难道不应该进宫询问吗?”轻舞眨巴着大眼睛,一脸无辜地反问道。

皇帝点点头道:“是该问,那你想问什么?”

“回禀圣上,轻舞才年仅十岁,本就未到适婚年龄,谈何婚配。另外平南侯四公子身份尊贵,轻舞自知身份卑微,配不上侯府四公子。更不知圣上此次下旨赐婚的用意何在?”

听完轻舞一连串的发问,皇帝频频点头。随后他转头看向皇普贤德,问道:“你又有什么问题呢?”

皇普贤德淡笑地说道:“圣上,贤德知道昨日早朝家父曾提出过贤德和尚书府的亲事,就希望圣上做主赐婚。结果圣上是赐婚了,可赐婚的主角却换人了,这让家父和贤德都为之震惊。贤德百思不得其解,还望圣上告知。”

“这难道不正是你希望的吗?”

皇帝突然这么一问,倒把皇普贤德问住了。想起那一夜的谈话,皇帝无端端将谈话引到轻舞身上,难道皇帝到现在还认为自己不愿意娶香兰为妻是因为轻舞的缘故吗?

“圣上说笑了,贤德从没说过……”

“君无戏言。”皇帝突然打断皇普贤德的话,“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皇帝是从来不大诳语的,你那天跟朕说无意娶尚书千金为妻,朕曾问过你是不是为了身边的贴身婢女,你的回答太过含糊不清,给朕的暗示就是因为她你才不愿意娶尚书千金的。所以朕这不遂了你的愿吗?你还有什么不满?”

皇帝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让一向能言善辩的皇普贤德语塞,其实他完全可以说不管是香兰还是轻舞,他都不会娶亲的,只是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无意娶亲。但是这种话他却不想说,皇普贤德偷瞄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轻舞,难道他心里对轻舞真的抱有那种特殊的感情?

有特殊的感情不假,他宠她,疼她,只想将她永远的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。但是他也有深深的不安,轻舞就像一个巨大的疑云,让他看不透,看不明。

“嗯?怎么不说话了?”见皇普贤德一直不说话,皇帝也很有耐心地等着。

“圣上,轻舞还小……”皇普贤德嗫嚅地说道。

“不要老拿人家小来说事。”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我下旨赐婚也没叫你们现在完婚啊,只是先订着啊,等小轻舞到了适婚年龄再完婚也不迟啊。”

先订着?这皇帝老儿也真爱开玩笑,难道她轻舞的终身就被这么铁板钉一样的钉在了平南侯府上了吗?

“圣上,轻舞不愿意。”轻舞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
“你要违抗圣旨?”皇帝眼睛一瞪,“抗旨可是要杀头的。”

轻舞一愣,对啊,违抗圣旨不只要杀头,还要牵连九族。虽然她在这个世界有没有九族都很难说,但还是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小命。反正皇帝自己也说了,又不是现在完婚,只是先订着。

订着就订着呗,这里女子到了十五六岁就可以出嫁了,那也还有五六年时间。时间还多的事,再过个几年也许皇帝就反悔了也不一定啊。

“既然圣上这么说,轻舞也只有遵旨了。”

“还算识时务。”皇帝满意地点点头,然后看向皇普贤德,问道:“你呢?还有什么疑问吗?”

皇普贤德苦笑着摇摇头,刚才皇帝都说了君无戏言,也就是暗示他说不管他们说什么,皇帝都不会收回这道旨意,那么作为臣子的他也只有欣然接受了不是吗?

“回禀圣上,贤德没有了。”

皇帝点点头,他走到皇普贤德的身边,用只有皇普贤德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:“你对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宠到心里去了啊。”

皇普贤德一愣,随即摇头苦笑。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?

当皇普贤德和轻舞回到侯府的时候,皇帝下旨赐婚的事早传的满城风雨,不只是侯府掀了锅,就是尚书府更是炸了锅。

“爹,你说圣上是什么意思啊?”香兰一边轻声啜泣地询问着自己的父亲。

林尚书焦躁地在大厅里踱步,说老实话皇帝的心思任谁都很难猜,看似毫无道理的事情,在皇帝的心思里却又像是那么一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