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轻舞身躯猛地一颤,从那黝黑面具中裸露的杀机中感觉到了一点,就是面前的这个怪人有可能和自己同行,甚至其能力高于自己。

轻舞不说话,只是眨着闪亮的大眼睛警惕地瞪着怪人。

“哦,对。你嘴巴被封住了不能说话是吧。”怪人喃喃自语着,遂伸手将布条解开,轻舞的嘴巴再重获自由之后,脱口而出:“你也是杀手?”

刚问出口轻舞就惊觉自己失言,按理说她一个十岁小女孩被绑架应该表现得害怕些,太过冷静反而容易让人起疑。

怪人似乎被轻舞的失言给吓到了,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轻舞许久,遂突然爆发出冷冽尖锐的笑声。

“哈哈哈哈,真是个有趣的孩子。看上去资质不错,我喜欢。”

笑吧,怪人也不多话,轻舞甚至没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出手的。只见他手一挥,那被定住的大汉突然倒地,七窍流血而死。轻舞惊恐地瞪大眼睛盯着地上大汉的尸首,心里禁不住咒骂道。

尼玛,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好不好。什么叫杀人于无形,今天算是见识到了。

怪人解决掉大汉之后,伸出那自带恐怖技能的手向轻舞伸过来。轻舞吓得闭上眼睛,却觉得身体一轻松,这才发觉捆住自己的绳索早已被解开了。

轻舞狐疑地抬头看着怪人,他这是救了她?

怪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轻舞,冷冷说道:“别想逃跑,不然他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。”

轻舞看了一眼大汉的尸首,瑟缩了一下脖子。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聪明人都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,轻舞自是一个聪明,她乖巧地点点头,道:“知道了。”

此时轻舞并不知道,因为她的突然失踪,平南侯府正被搅得鸡飞狗跳。

平南侯府的大厅中,大夫人坐在高堂之上,她的身边站着府中的十几名女眷。而在大厅的两侧,府中的总管徐富领着三三两两的仆役站立着,时刻伺候着。徐富时不时抬眼偷瞄站立在大厅中央的少年。

皇普贤德身穿蓝色锦衣,负手而立,两眼毫不畏惧地直直和大夫人对视。

“大娘,人是你从我府中要走的。现在人不见了,大娘是否要给贤德一个解释。”即使是在众人的目光逼视中,皇普贤德表现的不卑不吭,谦恭有礼。但是只要细心观察,就不难发现此刻皇普贤德眸中摇曳着愤怒的火苗。

大夫人心下不快,不就是一个下人不见了吗?何必劳师动众,但看皇普贤德的样子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。大夫人心中也是感到奇怪,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从她府中不见了呢?大夫人像是想起什么,她抬眸有意无意地扫视了站在身边的三夫人一眼。

只见三夫人虽然表面尽力表现的极其平静,但是从她那双手不断揉搓着衣角的动作来看,心里定是紧张的紧。大夫人心中了然,看来这小丫头的失踪定和她这三妹脱不了干系。

“贤德莫动怒,这府中下人就有好几百,每日也有不少仆役逃跑或是死掉,就算少了一个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。也许她贪玩自己跑出府去了也说不定。”大夫人淡淡地说道。

皇普贤德心中一团火起,这些侯府女人表面看起来贤良淑德,其实内心一个比一个毒辣。在她们的面前下人就是下人,他们的命甚至比不上一只蝼蚁的命重要。

“大娘,轻舞并非下人,她的生死来去自有我负责。既然她在大娘府上失踪,而大娘又似乎不愿意找的话,那就休怪贤德无礼了,就算将侯府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。”皇普贤德冷冷说完,转身就走。

“你给我站住!”大夫人厉声喝道,她气得胸膛一起一伏的。真没想到啊,平常最谦卑恭顺地皇普贤德,此时竟为了一个下人如此冲撞自己。

皇普贤德停下脚步,转身冷冷盯着大夫人。别看侯府中人丁兴旺,每个人都心怀鬼胎,打着自己的小九九。要在这种家庭中生存下去,尤其是在他娘死后,皇普贤德更是低调做人,谦卑恭顺。但是现在为了轻舞的事情,放弃了他一贯的行事作风顶撞了大夫人,这是连皇普贤德自己都未料到的。

相处不过短短数月,那个小萌妹竟在自己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。只要想起轻舞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欺负,他就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救她。

现在的皇普贤德甚至后悔了,当初要是不那么听话任由大夫人从他府中接走就好了。只要轻舞在他的庇护下,相信没人可以欺负得了。

大夫人盯着皇普贤德良久,叹了一口气道:“罢了。你身为男儿自然不便到女子府中搜查,我会命她们回府好生查看,如果找到了定会告诉你,如何?”

大夫人心里是亮堂的,皇普贤德平日里低调行事,不争宠好斗,深受平南侯的喜爱。如果这个时候不顺着皇普贤德的心意来,难保他不会告状到平南侯那里。到时候平南侯怪罪下来,倒显得她处事不力了。

思索良久,大夫人还是决定先顺着皇普贤德的意思。

“谢大娘成全。”皇普贤德恢复他一贯的谦卑恭顺,拱手行礼,然后转身快步离去。

皇普贤德走出大夫人府中没有回到自己的府上,而是走到马厩里,牵走一批快马,从侯府的后门走出去,然后驾马而去。

皇普贤德不知道轻舞究竟在哪里,但是他无法安心待在府里等待,遂驾马离开侯府去寻找。如果轻舞不在侯府的话,她又会在哪里呢?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,她并没有可以依靠的人,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?

皇普贤德越想越心焦,双脚猛踢马肚,马儿一阵嘶鸣,加快脚步向前奔去。

入夜,在城西山头的一间破庙里,轻舞双手抱膝地端坐在地上,她两眼一会儿注视着面前熊熊燃烧的篝火,一会儿偷瞄着在一边默默练功的某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