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大东很吃惊地问：“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？”

“你看吧，人家的代号都比他响亮极了。”

大大东摇摇头：“你还不了解他，他是一个潜能力很高的人，他很厉害的，曾经赤手空拳就把英国一个人蛇走私集团的事摆平。”

这大抵也就是名带来的后果吧，所以有人来挑战。

这二天卫敏敏一直心里不安着，顾墨璟也没有回家来，把她心急得跟什么一样。

上课也没有心思去听，一心牵挂着这件事，她对他，是越来越是依赖了。

直到一个消息发了进来，是小王发的。

“首长叫我告诉你，他光荣受伤了，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任务。”

那就是说，他胜了。

她又开心起来，开心之后又是难受，他受伤了。

悄悄地从后门溜走，这么多同学听这个公开课，应该不会发现中途有学生离开的，校园外面也有许多花店，买了一束好看的打了车就打小王的电话。

小王告诉她，顾墨璟还在军医院接受检查。

那地方不能随意进出，她站在外面等了一会，就看到小王和另一个人扶了顾墨璟出来。

那还是她的老公吗？怎么被打得像是猪头一样，而且还得让人扶着，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的狼狈，可是他看到她的时，却又笑得格外的灿烂，让今天那艳阳，也为之失色了不少。

“顾太太。”他有礼地笑着在原地看着她。

卫敏敏也不吭声，咬着唇泪水直流着，打得多痛啊，下巴都破皮了，眼眶那儿也伤了，流血了。

“顾太太，这鲜花是送给我的吗？”

“不是，我随便买的。”

“顾太太，你可别哭，丢人啊。”

她才不管呢，她心疼他啊，看着他伤成这样，心都绞着痛了，要丢，也是丢他的脸，反正别人都不会说那个卫敏敏什么的，一到她就会联想到，这是顾墨璟的老婆。

扶过他：“老公，咱们去医院吧。”

“嫂子，是首长不愿意住在这医院里的，这是军医院，不管治什么都可以说是相当的专业，可是首长就是坚持要回家。”

“就你多话，再多话，让你去做卫兵。”

小王闭口，不敢再多说半句。

他抱住小妻子的肩头，上了车才轻声地说：“这下，我的假期更多了，咱们真的可以策划一下，去哪儿补度蜜月。”

她脸一红，又有点心酸。

补度蜜月，他倒是还能记得。

抽出纸巾擦着他的下巴：“以后不跟人比这些了，可以吗？”

“我也不想的。”

那西班老虎，让他揍得像波斯猫了，有些时候，人本欲想静，可是偏偏却是很多的事而不能静。

“老婆，我胜，你不高兴吗？今儿个很多上级在里面，都表示祝贺。”

“你要是不受伤，我就高兴，这博击的事，均势力敌都是杀敌一千，自损八百的，你以为你打过了他，你又安能毫发无伤的。”

他的好妻子啊，是实实在在，就关心他这么一个人，不管是谁，一上来都说祝贺你，伤势，反正变得不那么重要一样，在胜利者的眼里，那些伤，统统都是荣耀。

可他不喜欢这些，小妻子眼里什么都不看，就看到他的伤势，得妻如此，夫复何求啊。

他一辈子被要求要有责任心，要强大，要对别人和国家公民还有很多人负责任，原来，他也是喜欢着她脸上这么担忧的神色。

一回到家，她就跑前跑后，又是给他换拖鞋倒开水，让他在床上休息一会，她做完一切就拿着药油进去，把他的小伤都贴上创可贴。有点还生他的气，又心痛死，看着他还欠揍的笑意，还觉得自已胜了那得意的样子，心痒痒得又想掐他。

最后还是找出色彩笔，在他的创可贴上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
“老婆，你画些什么，拿镜子给我看。”

“不告诉你，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再去和人打架。”

顾墨璟有些无语了：“不是打架。”

这是友好的切磋，这是别人单方面的挑战，他只是应战，顺便把那西班牙老虎的虎须给拔了。

在英国听说过他的大名，却不知原来他那么好战，居然还到B市来，弄一番乱七八糟的阵仗，为的就是和他一较高低。

“难道和打架还有什么不一样的，好好躺着，不许转来转去，唉，你还是睡吧，我去买点菜给你做饭吃。”

他很听话地点点头，卫敏敏细心着，给他盖好被子拿了小纸包这才出去。

买点青菜，肉，鱼，他其实很挑吃的，有点油腻的东西就厌得什么一样，尽量给他挑有营养，又清淡的。

回到家里轻手轻脚地关门，再去做饭。

听到门铃响，马上就去开，是老爷子和顾夫人来了。

卫敏敏轻声地说：“老爷子，他睡着了，那个，我们轻点。”拐杖不要用得这么大力敲地，会吵醒顾墨璟的。

顾夫人很是担心：“墨璟他是不是伤得好重，怎么不在军区医院里呢，在这，我一点都不放心。”她年纪这么小，会照顾墨璟吗？

可是老二又不喜欢归家，年轻的时候就在外面买了一堆房子，那会儿是败家，他说B市的房价，以后会升得很高，一房难求，还要搞什么房地产公司，老爷子硬是不同意，但是现在的房价，还真应了老二说的，有钱也是一房难求，各种限制什么的。有时候越来越觉得老二是个很有眼光和远见的人，说话做事，自有他的道理，所以她很多事上，也会考虑老二的话。

“妈，他不肯去呢，他说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就回来了，正在房里睡觉，你可以去看看他。”

“好。”

卫敏敏扶着老爷子去坐下，进去泡了一壶茶就系着围裙做饭。

顾夫人推开虚掩的门，只开了点缝看。

总以为小夫妻过日子，就像电视里那些很年轻的小夫妻一样，房子乱七八糟的。

可是他们的小家还好，也没有请保姆，也没有钟点工，可是还好，什么都是阵列得整齐，房里还插着鲜花，看起来倒是很清怡的。

这二房一厅只有一百多平方，以前她觉得小，现在觉得倒还是好，就刚刚好大，这里一回头就能看到卫敏敏在厨房里忙着。

电饭煲里有点热气，她洗洗切切着，也觉得挺好的。

虽然是年纪小，也几乎要把顾家的脸都丢尽了，但是她倒还是会照料墨璟的，别人都说老大得重视，老小得宠爱，中间的是爷爷不疼奶奶不爱，可是他们家就对墨璟重视，打小吧，聪明是聪明，就是叛逆，他奶奶宠着他，也由得他去。

给他娶个媳妇，无非也是想有人照顾他，最好还能匹配得上他的身份。可是老二向来就是不按理出牌，挑了个这么年轻的，而且身份并不高，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，这样的女孩子还不是要人照顾着。

现在看看，似乎自已真的是想得太多了，老爷子也说得对，儿孙的事，也都这么大了，他们会自已去处理得好的。

老二在房里睡得很香，很沉，他好像以前也不会睡得这样，总是一有什么动静，马上就起来了。宁愿在部队里训练，也不会停下来休息一下，更少回到B市。

哪怕是回来吧，也觉得儿子，像不属于她的一样，他忙得只会出现一会就离开。

把门轻轻地合上，将手里的东西都放下：“我去看看她折腾些什么吃的。”

“这是做什么？”她进去看到卫敏敏在剁肉。

“妈，给他做肉丸子呢，这儿油烟多，你先出去，一会我做好饭就端出来。”

“你不知道他喜欢吃的口味，我来吧。”

顾夫人倒也不是喜欢束手而看的人，虽然高高在上的身份，但是对家人，还是不会有什么架子的，一旦有什么事，都会亲自照料着。

拿起放在一边的葱，剥了起来，一边念叨着说：“做饭不要放太多水，糊的饭他也吃得不多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他喜欢吃清淡的，少放点油，可以先用水过一过，再给点油盐就好。”

“妈，不能让他吃得太素，也不能任他由着性子来，他不吃也得让他吃，太挑吃可不好。”以前她也挑吃啊，然后她不吃的他就老买，后来这毛病也治得七七八八，反过来倒对，原来挑吃的主是他。

对人严律，对已宽容，老男人好会把这句话发扬光大，哪能由得他呢。

老爷子把电视的声音调小点，看着那婆媳在厨房里忙着，能闻到饭的香味，桌上还摆着一束蓝菊花，他重重地松了口气。

他感觉到了家的味道，也许，他真的不要太在意很多的事，他这么老了，迟早都是会退下来，家人在一起这样，也好。

喝水的时候，一时之间手一抖，居然将大半杯的水泼在地上。

他看着自个的手，那抖，居然不会停下来。

用力地在手腕上那穴道一按，慢慢地消停，他的身体，真的是越来越不好，他自已才是最有感觉的人。

不想让谁发现，赶紧抽了纸把地上的水给抹个干净。

二婆媳把饭给做好了，五菜一汤。

卫敏敏本来是把晚上的菜也买了的，不过想着老爷子他们在这里吃饭，索性全都做了。

“妈，我去叫墨璟起来吃饭了。”

“哎哟，没关系的，让他多睡会吧，他一定很累，你不知道，那个西班牙老鼠，足足差不多二百斤，把我给吓着了。”

“妈，是西班牙老虎，不是老鼠。我去叫他啦，要不然饭菜要冷了，哪能让你和老爷子等着呢。”他妈真的是太溺爱他了。

吃饭还一家人等他不成，他打架受伤，他活该的。

推开门去叫他，还沾着水的手指在他脸上一弹：“吃饭啦，还睡。”

顾墨璟睁开眼睛看她，睡得，真是舒服啊。

“老婆。”他温柔地一叫。

“墨儿，给爷笑一个呗，笑个就给你饭吃，笑二个就给你肉吃。”

“爷，那笑几个，你就把我给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