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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无聊啊!”躺在马车上,行驶在不知哪国的森林里,我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。

    阿轲也紧接着说:“是啊,好想杀几个人啊。好久没杀了,也不知道手艺生疏了没。”

    “阿轲,作为一个花季少女,你怎么可以整天打打杀杀呢。乖,听话。”

    阿轲瞥了我一眼:“作为荆氏一族的人,天生与杀戮为伴,这有什么好奇怪。更何况,你又不是我的谁,我凭什么听你的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肩头的小方“喵”了一声:“你是不是男人啊!是的话就赶紧表白然后强上啊,现在荒郊野外,寡男寡女,你还有扁鹊药箱,迷晕她!怕什么!”

    “我是新时代的好少年,你可千万别教唆如此纯真善良的我犯罪。”

    阿轲误会了,以为是我跟她说话,当即笑了:“就你?还纯真善良?信你的人,估计早都被你带到沟里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救命啊!”我刚想反驳两句,树林里突然响起了救命声。

    我用临行前向田忌学来的操纵之法,停下了流星马。然后,只见左边的树林里,突然冲出了三个人。

    这三人,甚是奇怪。后两人明显是凶狠的山贼,挥舞着硕大的板斧追赶着前一人。他们还蒙着脸,本应该是很可怕的场景,但是他们却有些心不在焉,有气无力地喊着“杀啊”、“别放过他。”

    前一个,更古怪,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,但五大三粗,又贼眉鼠眼。他跑起步来气也不喘,还一个劲卖力地喊:“救命啊”、“好可怕”、“谁来救救我啊!”

    额,先不说为什么书生可以虎背熊腰,也不说一个书生不在家里读书,跑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干嘛,就说这书生身上也没有任何值钱的细软,人家山贼闲得慌,吃饱了撑着追杀他干嘛?

    我无力地说:“你们还能再假一点吗?”

    可是阿轲却跳了出去,撇了我一眼:“真是心狠地没救了。”

    然后她一个“瞬华”,双持匕首挡在了山贼的面前:“青天白日,杀人越货,被本姑娘碰到了,算你们倒霉!”

    这可把山贼吓了一跳。但是,原本应该突然凶神恶煞或者恐怖尖叫的画面并没有出现,他们反而兴高采烈地扭头就跑,步伐有着说不出的轻快。

    那个书生愣了一下,赶紧过来,抱着拳说:“感谢公子小姐相救,我家距离此处不远。为了感谢你们,已经设下了山珍宴款待大家了。”

    额,虎背熊腰的书生你是可以未卜先知吗?还有,读书人不是应该拱手吗?抱拳几个意思?还能再假吗?这山珍宴席百分之分必然是陷阱,傻子才会上钩。

    但是一听说有野味吃,只见阿轲咽了咽口水,抱拳道:“那好,我们却之不恭了。”

    我……我还能怎么样!只能邀请书生上车,再让他指路了。书生上了马车后,看着我一身的装备,不禁贪婪地咽了咽口水。可是林间道路难行,我驾驶着马车行进地十分缓慢。

    书生的家距离此处真的不远,拐了几个弯就到了。虽然是两层的木头房子,但着实简陋了些。

    神奇的是,这里还真如书生所言,正在准备吃食当中。但说是山珍宴有些夸大其词,顶多是杀了两只瘦不拉几的母鸡而已。进入木屋后,我们就看见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咽着口水,眼冒绿光地炖汤,煮肉。

    而他们的体型,还有不时回头看我们的眼神,像极了刚刚两个欢快跑走的山贼……

    进入简陋里屋,我忍不住问:“你个书生,住在这荒郊野外的做什么?”

    书生叹了口气:“赵魏两国连年征战,我的家乡不幸被毁,只能逃到这深山野林躲避战乱。”

    书生的话似乎是有感而发,我也说:“是啊,如果天下太平,大家团结一心,该有多好。”

    阿轲却摇了摇头:“不好,如果天下太平,我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,外面的一个大汉端着茶水进来了。他倒完茶,就又去忙了。

    而后我又问了一些书生的情况,他倒是一股脑儿地说了:自从家乡被毁,他与家人流离失所。后来在途中,他们的父亲重病,花光了所有积蓄也没救回来。母亲伤心之余,一病不起,不久也撒手人寰。无依无靠的他,风餐露宿,来到深山野林,与同时一起来的两位难友靠自己的双手盖起了木屋,生活了下来。

    听完书生的故事,茶也凉了些,我和阿轲一起端起了木头茶杯。

    我一口喝完了,顿觉口中既苦涩又有些淡淡的甜。不是劣质茶叶的苦涩,而是根据扁鹊从小的经验,这是蒙汗药的苦涩味。但是这甜味,好像是小麦的味道。总之怪怪的。

    阿轲倒是没喝,反而看着茶杯发起了呆。

    书生的额头突然冒出了细细的汗水。他强作镇定地说:“小姐,怎么不喝了?”

    没想到阿轲叹了口气:“小时候,哥哥也给我做过一个这样的杯子,只是后来,家中遭变,我没来及拿出来。”然后她一脸伤感地一饮而尽了,接着马上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。

    书生松了口气。但是我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:“聊了这么久,不知不觉肚子都饿了。”

    阿轲也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书生狐疑地看着我们,喊了一嗓门:“开饭了!”

    于是两个大汉端着鸡汤、鸡肉和三副碗筷兴高采烈地进来了。可是他们看到了空的茶杯以及依然端坐着的我们,顿时愣住了。刚刚倒茶的大汉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们,不是,应该……”

    书生赶紧“咳”了一声,使眼色让他们出去了。

    但是,他们没办法,只能舔着嘴,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鸡汤出去了。出去了以后,他们立马讨论开了。

    “老三,你不会买了过期的蒙汗药了吧?”

    “二哥,这虽然是普通散装蒙汗药,但出自王麻子的手,应该不至于吧。”

    “靠,那家伙的散装蒙汗药可是出了名的会用面粉兑换的。唉,估计要等等吧。但愿他们早点晕,也能给我们哥俩儿留点。”

    以上,是小方“喵、喵、喵”叫转述给我的。末了它也说:“说了这么多,我也饿了,我也要吃点。”说完,它跳下桌子,我赶紧给它夹了块鸡腿。它只尝了一口,便停不下来了。

    书生有些肉痛地说:“你们城里人的猫,挺会吃的嘛。”

    我笑了笑,没接话,接着埋头吃。如果让他知道,小方每日都要吞噬一颗十金币起步的魔核,不知他会作何感想。

    另一方面,是因为我和阿轲发现,这鸡汤与鸡肉竟然意外地无比好吃!鸡汤用了他们加入的某种蘑菇与山上的药草一起炖成的,虽然用料极少,但是无比鲜美。而白鸡肉虽然简单,但是原汁原味,肉香四溢,吃入口中鲜嫩无比,端的是人间美味。

    书生与我们大口朵颐,没多久就意犹未尽地吃完了。阿轲竟然还砸吧着嘴,说:“还有吗?”

    书生的脸,顿时变得很难看,青一阵,紫一阵的。

    我顿时觉得奇怪:“吃了你两只鸡,不至于脸色变化这么大吧?不然我们付点钱,你们再做一桌?”

    我刚说完,书生的脸又变绿了:“你们……”然后,他就倒下了。

    “靠!吃了两只鸡,不至于气晕过去吧?”

    阿轲蹲下来看了眼,皱着眉头说:“好像是中毒了。”

    小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,“喵”了一声:“白吃了人家这么美味的鸡,还下毒害了他们,疯子,过分了哈。”

    我张口正要解释,门外两个壮汉突然提着板斧冲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