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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对于扁鹊的实验,我也是蛮期待的。

    进入的帐篷后,扁鹊让士兵把所有伪血族一字排开放在土炕上,然后从随身药箱里拿出了标有一到四序号的四瓶溶血剂,六只活蹦乱跳的公鸡也一并放在了这个帐篷里。

    准备妥当后,扁鹊又从士兵那里借了把刀,然后开始实验了。

    首先,扁鹊让我帮忙抓住一只活鸡,然后撑开它的嘴。接着他打开了一号瓶子,将寸长的瓶口直接对准活鸡嘴巴灌了下去。倒了半瓶后,扁鹊才停止灌药,活鸡更是连连呛了两口。

    但是它的悲惨命运还没结束,扁鹊又让我使劲晃了活鸡大半分钟。最后,溶血剂应该生效了,活鸡七窍都已经有了血迹。扁鹊见差不多了,带上了手套,左手抓过半死不活的鸡,来到第一个伪血族的上方,右手手起刀落,直接砍下了鸡的头。

    一股股鸡血连成了线,流入伪血族的口中。后者连舔带吸,喝得那叫一个痛快疯狂。如果他现在还有理智,一定会在心里想:眼前这两位虐待动物狂人简直就是天使,渴血三天了,难受得要死的时候,竟然主动喂血喝,真是久旱逢甘霖啊,而且那边还有五只现成的呢。今后一定要在伪血族里宣传宣传,给他们颁发一个最佳贡献奖什么的。现在,等喝够了血,有了力气挣脱这绳子后,可以考虑大发慈悲放过他们两个。

    但是,他立马瞪大了眼睛,十分痛苦的样子。

    小方在我肩头“喵”了一声解释说:“正常血液进入他们身体后,立刻就会被转变成能量。可是现在,加了溶血剂的血液他们不但很难吸收,而且溶血剂还会进入他们的身体,污染他们皮肉上的伪血之铠甲。”

    听着小方的解释,看着伪血族在地上痛苦地扭来扭曲,突然间我竟有着满满的罪恶感。可是,扁鹊完全不为所动,甚至还拿刀砍向他的大腿。

    可是,刀锋仅仅嵌入了那血糊糊肉的表层。

    扁鹊似乎早有所料,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,而是再次举起刀,捅向伪血族的腹部。这次效果更好些,刀尖已经刺入了伪血族腹部寸许了。后者也终于感到了疼痛,发出了低沉的痛苦的“吼叫”。

    扁鹊依然面无表情。这次他把刀往旁边随处一丢后,直接抓起了伪血族的手。

    抓起手后,扁鹊轻轻抚摸着,并仔细观察,就好像男生第一次牵到女生的手似的。那边被牵手的对象,依然被溶血反应抽干了力气,只能欲迎还羞,轻轻抽了抽手。可惜,扁鹊手都摸上了,怎么可能还回去。

    接下来,扁鹊完全不按常识出牌。观察完毕后,他握住了伪血族的一根手指头,然后缓缓地往反方向拗。

    十指连心啊,那伪血族立马发出了阵阵杀猪般的惨叫。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,突然挣扎了起来,一口咬向扁鹊。还好刽子骑的人捆绑方式老道,没有给他丝毫机会。

    扁鹊依然没有反应,还在专心掰手指,反而把我吓了一跳,赶紧跑过来看着。不仅是我,就连门外站岗的士兵都忍不住拉开帘子往里瞅。他们见神医在掰手指头玩,而且也没啥危险,又把头缩回去了。

    差不多一分钟后,那根手指几乎被掰成了一百八十度了。扁鹊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,又握住了那位伪血族的第二根手指……

    又过了一会儿,看着被掰成麻花的手,扁鹊这才脱掉手套说:“溶血剂果然对他们有效。但是,这种污染式的破坏存在弊端,那就是经过一段时间,他们会缓慢恢复。”

    “有吗?我怎么没看出来?”

    “掰他手指头的时候,我是数了时间的,越往后,越多个五六秒。而且第一代溶血剂的效果也不太理想,只是把他的防御力降到了原来的十分之一左右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有什么良策?”

    “两方面入手。一是提高溶血剂的浓度,二是往里面添加防止恢复的毒药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这些东西这里都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扁鹊笑了,指了指另外三瓶溶血剂:“浓度的问题我早有准备。至于毒药嘛,我浑身就是毒,何必再去找呢?”

    “高!”我不禁竖起了大拇指。

    “可以杀了他了。他已经被污染,会影响后续实验结果。还有,我调配二代溶血剂的时候,可以让门外士兵帮忙处理了一下尸体。”

    这倒是简单,我抽出匕首,像是切豆腐似的,直接割下了他的脑袋。尽管如此,他还是支撑了一分多钟才彻底死绝。

    但是他死的时候,似曾相识的一幕出现了。只见他身体里涌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色雾气。这些雾气出现后,直接往他头颅里钻。等所有雾气都钻进了他头颅后,他的躯体恢复了原状,变成了一堆没有血的干肉,直让人作呕。而他的头颅却神奇地变回了原来人类时的样子,好像睡着了一般。

    也别怪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。没办法,刚刚战斗那会儿,我远远地只能看见红呼呼的一大片伪血族,哪里能关注到他们死后的变化。

    小方也惊奇地“喵”了一声:“不应该啊,血族死后不会产生这样的变化。不过既然与魔种相似,说不定脑颅里一样有东西?”

    “有道理!”我嘟囔了一句,又拿起了匕首,准备给这个伪血族开颅。可是比划了半天怎么也下不去手,毕竟这可是一颗人类的头颅啊!

    扁鹊见了,奇怪地问:“林兄,你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扁鹊不是外人,我赶紧把我的发现告诉了他。对血族颇有研究的扁鹊也是一头雾水,同时也非常好奇。

    “这个,扁鹊兄,人的头颅,我还没开过,有些下不去手啊。”

    “简单,我来。”说着,扁鹊带上了手套,从医药箱里拿出了那柄两寸多长的小刀,俯下身子,左手摁住脑颅,右手持刀划开了上面的皮肤。可是什么也没有。那么,如果有东西的话,一定在脑颅里了。

    果然没见到血液。可是,没有血液的头颅为什么能像正常人脑袋一样饱满呢?

    颅骨较硬,一般小刀真有些切不开。我把匕首递给了扁鹊,可后者摆摆手。随后,扁鹊将右手手套脱下,直接用手指点了点那颅骨的眉心。

    几乎是瞬间,那颅骨眉心连带着周围的骨头,尽皆发黑了。这一次,扁鹊再用刀子划,就轻轻划开了。

    划开脑颅后,扁鹊又重新戴上手套,并且为了节省时间,竟然直接用两个手指头往里面抠!

    只是抠了一会儿,扁鹊就把手收回来了。同时带出来的,还有一个圆溜溜的白色丸子状的东西。这东西自出现后,竟然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香气。

    “这味道,我怎么感觉从哪里闻过。”扁鹊皱着眉头说。

    小方也“喵”了声:“我也是,可是一时想不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这是特例?要不要我去今天战场与曹沫将军那里调查一下?”

    “也好,分头行动。我留下继续进行溶血剂的实验。对了,出去的时候,你跟门口士兵借一下斧头与锯子,我有用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我顿感一阵恶寒,难道医生都是怪物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