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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当即破口大骂:“好你个恶毒大夫,我九死一生,千里迢迢来到你这儿看病,结果你一来就要把我毒死,我是掘了你家祖坟还是把你老妈卖了,至于这样吗!”我越说越火大,越说越来气啊。

    对面的扁鹊没有生气,反而看着我和小方奇怪地“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腹黑萝莉蓉儿歪着头,睁着黑黝黝的没有一丝资质的灵动大眼说:“奇怪。中了主人的猛毒不仅没有七窍流血而亡,反而越来越活蹦乱跳了。还有那只猫,从头到尾一点事儿也没有。主人,蓉儿很好奇,等会儿把他们切片了研究好不好?”

    扁鹊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,淡淡地说:“嗯。”

    嗯你妹啊!你们问过我这个当事人了没有啊!我非常介意的好不好!

    原本睡觉的小方听了也不乐意了,看着我“喵”了一声:“疯子,你怎么没有被毒死?”

    我……“我也不知道啊!天哪,你们一个个怎么都盼着我死似的。腹黑萝莉跟恶毒大夫就算了,怎么你也凑热闹?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,只是好奇而已。”

    那边的腹黑萝莉好像发现了新奇的玩具,拍着手说:“主人主人,他好像还能和动物说话,蓉儿更好奇了,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你把他们切片了。”

    扁鹊又“嗯”了一声,还真从怀里拿出了一柄两寸余长的小刀……

    “等等!扁鹊,你可是我非常崇拜的人啊,你起死回生的本领我们那儿的小孩都知道。而且,我是你师父老郎中,什么什么桑君派来送信的!”

    “哦?长桑君吗?”扁鹊摘下来了口罩,收起了小刀问。

    “正是正是!”我赶紧点头。

    “哼!你肯定被他骗了。我师父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,而且我迟早会杀了他!”扁鹊皱着眉头说,“不过,长桑君也算间接授予过我解剖制毒之法,也算我半个师父吧。蓉儿,去泡壶茶送到陈列室里。你们,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蓉儿嘟囔着嘴走了。

    跟着扁鹊走出了前厅医馆,走过种植了大片药草与五颜六色奇奇怪怪植物的院子的时候,我隐约听到了某处传来了人类与野兽的嘶吼声,听着怪毛骨悚然的,可是我又不敢问。

    走过院子,我们进入了一处古怪的房间。这个房间,与现实世界医院的标本室极为相同,到处都是货架,货架上还摆满了装有泡着各种人体器官的玻璃罐子。神奇的是,也不知道扁鹊有什么癖好,竟然在人体器官环绕的中央搞了一套桌椅。

    坐下来后,我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外,并没有别的感觉了。这反而让扁鹊奇怪地问道:“见到这一屋子的东西,你就不觉得奇怪、害怕吗?”

    切,这有什么好害怕。耗子就是正宗医学院学生。有一次他骗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好地方。老子当时太天真,就相信了。结果他居然带我去了医院的解剖室!里面除了正在细心解剖尸体的学生外,到处都是这种泡着人体器官的福尔马林罐子。那一次,我被恶心地三天吃不下饭。

    所以有了第一次,第二次自然就没那么大反应了。可是,这个我又不能跟扁鹊说,所以只能跟他:“我在长桑君那里见过更多更完整的。那一次可把我吓坏了。现在再见,就没多大感觉了。”

    “果然,那个老匹夫在解剖领域实在无人能及啊。对了,信呢?”

    我立马从怀里拿出了那两封把我坑到要死的信,直接递给了他。

    哼,谁叫你刚刚想把我解剖了来着,让你也吃个暗亏!

    可是我却忘了,两个信封上的名字不一样,扁鹊当然拆掉了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一封。结果看完后,他竟然又去看了那另一封信!

    这是盲目自信还是缺心眼呢?

    等扁鹊正在看另一封的时候,我特意观察了一下,果然,和我身上相同的黑色毒线在他的手指上同样出现了。嘿嘿,中毒了就好,也算解了刚刚的心头之恨。

    我叹了口气:“唉,神医扁鹊,很不幸地告诉你,你也中毒了。”

    扁鹊听完,放下手中的信,看着手指上的黑线,不仅没有生气害怕,反而开心地笑了:“长桑君啊长桑君,感谢你送来的这份大礼。请你放心,有了这么贵重的礼物,我自然会帮那小子解毒的。”

    扁鹊这边刚说完,他手里的两封信突然飘到了半空中,冒出了火花,把自己烧了个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这时候,刚好腹黑萝莉端着一壶茶进来了。她边给我们斟茶,便对扁鹊说:“主人,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?是他们答应被解剖了?”

    我……

    “蓉儿,不是。是我中毒了!”

    腹黑萝莉听完,好像很激动,茶水倒得东倒西歪,差点泼到我身上了:“真的?太好了!主人你好久没中毒了!蓉儿我太高兴了!”

    我……抱歉,智商不够,已经无力吐糟这两个缺心眼了。就连小方都无语地翻着白眼了。

    “你们,什么情况?中毒了不是应该担惊受怕吗?怎么会这么高兴?”

    蓉儿倒完茶,也找了个凳子坐下说:“客人你有所不知。主人小时候身体被那老匹夫动过手脚。世间所有的毒非但伤不了他,反而只会让主人身上的毒素威力倍增。这两年,主人的毒功修炼一直停滞不前,原因就在于主人已经很难发现能让自己中毒的毒物了。不过现在好了,主人终于再次中毒了,他的功力一定可以再上一层楼!”

    扁鹊微笑着点了点:“蓉儿说得没错。如果不是这本领,我早就被那个师父给毒死了!曾经我也被这毒困扰过,可如今我已研究出了毒疗治病的方法,况且无人再敢轻易惹我,所以我也乐得自在。小子,把手伸过来,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。这个长桑君,未免也太厉害了。我赶紧把手伸过去。扁鹊也伸出了两根手指头,搭在了我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没错了,这就是中医里,由历史上的扁鹊发明的最标准的“切”了。

    把完脉后,扁鹊并没有啥表情,只是到处摸了摸,又看了看我的眼睛,还让我张开了嘴。

    一系列望、闻、切下来后,扁鹊还是面无表情:“把你和那老匹夫相识的过程具体说一下。”

    具体?好吧,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,我把自己如何潜入燕国太子府,如何帮助阿轲刺杀太子丹,如何下狱,如何被长桑君救了的过程完整讲述了一遍。为求具体,我还尽量把长桑君对我说的话跟扁鹊全部复述了。

    当我说到最后,自己晕倒前,长桑君拿着两寸多长的小刀走向我的时候,扁鹊点了点头:“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,你要先听哪一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