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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宝贝,你是我的唯一,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人!”在这里花前月下的美景下,谢文强也不忘记跟自己的新娘浪漫一下。

然而此时此刻,苏艾兰的心情是急躁的,也是复杂的。她不知道这个事实该怎么和自己的新婚丈夫说,但是她又是真的喜欢谢文强。毕竟怀孕已经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事实了。两个人在公园里散完步后,谢文强搂着苏艾兰的腰肢,往回走。

然而,谢文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苏艾兰一反常态,于是问道:“宝贝儿,怎么了?怎么这么不高兴啊?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?”

苏艾兰矛盾着,不知道跟谢文强说还是不说。她继续沉默着,脸色也非常难看。

一片皎洁的月光,仿佛瀑布一样流散下来,小路上也被染上了银光。小路两旁是垂柳,细长的枝条如同少女的清爽的秀发一般自上而下垂下来。随着徐徐吹来的夜风,摇摆着。地上映射出来的影子,峭楞楞如鬼一般。在垂柳与垂柳之间的空隙间,种着的是一排月季花,这个季节正好是月季花开的时节。在月下看花,增添了一副朦胧的美感。

此时此景与此佳人。谢文强诗兴大发,开口朗道:“皎洁月光醉人梦,结伴迷人柳雾墙。月色只照看花人,何时微风送花香。”

谢文强正在为自己的诗歌沾沾自喜,他又扭头对身边的苏艾兰说:“老婆大人,你感觉我的诗歌怎么样啊?”

苏艾兰敷衍地说:“不错不错。”

“哪里不错啊?我洗耳恭听老婆大人的分析!”谢文强挑逗地说。

“哎呀,忘了。”苏艾兰的心思根本就没在这里,她无时不刻不在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。

夜风越来越紧,两旁的垂柳上的枝条开始摇晃起来。谢文强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,披在了苏艾兰的身上,关心地说:“老婆,起风了,咱们回家吧。”

苏艾兰看了谢文强一眼,点了点头。

紧赶慢赶,终于赶在夜雨到来之前到了家。

大雨倾盆而至。苏艾兰倚在窗前,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。

夜是无尽的黑,对于苏艾兰来讲更是漫长的痛。

她终于鼓起了勇气,决定就在今天晚上把那件事告诉谢文强。

就在她想这些问题的时候,谢文强忽然把一盆洗脚水端到了卧室里。

“老婆,洗脚了!”谢文强指着水盆说道。

“哦。”苏艾兰应了一声,坐在床头,把脚伸到了水盆里。

谢文强蹲在地上,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苏艾兰那两只洁白的脚丫说:“老婆,答应我,让我一辈子都做你的脚奴。”

苏艾兰笑了,说道:“哪有什么脚奴啊?哈哈……”

谢文强也跟着笑了,一副蛮不讲理地说:“就有,我说有就有。我就愿意做你的奴隶……哈哈。”

屋子里的气氛一下被谢文强带动起来了。

苏艾兰强装出一副很开心很喜欢的样子,在她的内心里早已经泣不成声了。谢文强越是对她这么好,她就越觉得难受。

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。仿佛天公酣畅淋漓的哭泣。

谢文强把灯关掉了,上了床。

一个男人的思想,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放大开来,而暗黑也在“助纣为虐”地纵容了谢文强的“邪恶”思想。他终于忍不住了,仿佛一只脱落缰绳的野马,那张双人床便是任由他驰骋的草原。

“老婆……”谢文强把手放在了苏艾兰的胸前,矫情地说着情话:“亲爱的,老婆,今天晚上我一次游龙戏凤。”

苏艾兰把纤纤玉竹般的手堵在了谢文强的嘴上。

从苏艾兰手上传出来的温度,堵住了谢文强那张就像摸了蜜一样甜的嘴上。

“文强,我想告诉你件事!”苏艾兰一本正经地说。

谢文强愣了一下,然后拿来了苏艾兰堵在自己嘴上的那只手说:“老婆大人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。咱们家一切都是你说了算。”

“严肃点,我真的没有跟你说笑。我希望你能认真点。”苏艾兰对谢文强现在的态度表示不满。

“好的,我认真点。老婆大人你说吧。我听着。”谢文强很听苏艾兰的话。

在谢文强的思维里,从来没有想到过眼前这位美丽绝伦的妻子,居然给自己戴了绿帽。

“我……”苏艾兰犹豫着,但是最后还是一咬牙说道,“我怀孕了!”

当苏艾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黑压压的天际忽然划过一道闪电,苏艾兰看着那道闪电径直地朝着窗户劈了过来。她浑身一颤,紧紧地抱住了身边的谢文强。

谢文强听到了苏艾兰说的什么,他只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。他的脑子里还在想,自己分明没有对苏艾兰做那事,怎么会怀孕了呢?

滚滚而来的雷鸣,打破了沉默的屋里。谢文强感觉自己胸前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肉团紧紧地抱着自己。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——季天华。

谢文强担心的事,最后还是发生了。他狠狠地推来了苏艾兰,金光怒目地质问着她:“是不是季天华的?”

苏艾兰低着头,没有说话,两排泪珠从眼角处缓缓地流了出来。

谢文强双手紧紧地抓住苏艾兰的胳膊,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子,咆哮地问道:“是不是他的,你给我说啊,是不是季天华那个畜生的?”

“文强,你先冷静一下。”苏艾兰央求着。

怒火中烧的谢文强,整个脑子都要爆炸了,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。他看着躺在自己旁边这个女人,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恶心的感觉。

谢文强傻傻地愣在了那里,他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,此时他杀人的心都有了。

“文强,文强……”苏艾兰紧紧地握住谢文强的手,解释道,“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样。你听我跟你说……”

谢文强甩来了苏艾兰的胳膊,一个大巴掌就抽了过来,他心里的怒火彻底上来了。

谢文强歇斯底里地咆哮道:“你他妈个贱人,和我结婚之前还和季天华那个畜生搞。你他妈的还是人吗?结婚之前,你说要保持贞洁,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。结婚了,还不让我碰,原来你他妈的造就被人家玩了……我不要二手货,你他妈给我滚蛋,滚蛋啊!!……”

谢文强一边骂着一边把苏艾兰从床上赶到了地上,又从地上把她赶出了屋里。

窗外的雨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。苏艾兰就这么穿着睡衣被自己的新郎谢文强赶出了家。一阵冷风灌倒了苏艾兰的脖子里,激得她浑身直到冷颤。

大雨不停地冲刷着这个城市,路灯也在雨帘下显得十分朦胧了。苏艾兰一个人在马路一旁的大树下漫无目的地走着,雨水浇在她整个身子上。那一刻,她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苍空,把大地照亮。苏艾兰因受惊吓踉踉跄跄滑倒了,小腿被地上的一块碎玻璃片划破了,鲜血直流。

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八年,但是在苏艾兰的心里埋下了深深的伤疤。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谢文强,也再也没有见到过季天华。那两个男人仿佛从潮州市蒸发了一样。

那天晚上要不是杜文江从这条马上经过的话,苏艾兰很有可能就与这个世界说了拜拜。

而后来也正是在杜文江的帮助下,苏艾兰做起了服装生意,自己也开了一家公司。孩子出生后,她依然让孩子跟着谢文强的姓谢。

苏艾兰作为一个企业家,可能是成功的,但是作为一位母亲和妻子,是失败的。然而为了女儿,她也是费劲了心思,她让谢敏从小就上贵族幼儿园,等她初中毕业后又把她送到了法国,让她在国际时尚之都熏陶了两年。

苏艾兰怎么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对谢敏的关心,在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眼里,却成了坏事。她的脑海里还是谢敏摔门的样子,还是谢敏跟自己激烈争吵的样子。她一个人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思前想后睡不着觉。

母女之间吵架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然而苏艾兰没有想到的是,第二天谢敏居然离家出走了。

唐天宝打车来到酒吧的时候,自己已经在出租车上睡着了。司机师傅把车开到指点的位置后,转头对着后面座位上的唐天宝喊道:“喂,小伙子,醒醒,到地方了。”

司机师傅喊了半天终于把唐天宝喊醒了。唐天宝揉了揉眼睛,极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,问司机:“师傅,到哪里了?”

“已经到了你说的那个酒吧了,赶紧下车吧。”司机显得有些不耐烦了。

唐天宝下了车,两只手的大拇指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,前前后后来回旋转。他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擦了擦眼角担心有眼屎之类的脏垢。

酒吧里飘荡着轻音乐,由于是上午时间,酒吧里空荡荡的,唐天宝一眼就看到了谢敏,她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一个挨着落地窗户的角落里,桌子上已经开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,两个高脚杯,一个空着,一个满着红酒。

唐天宝走到了谢敏跟前,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。他一脸疑惑地问道:“大美女,一大早不去上班,来酒吧干什么?”

谢敏见到了唐天宝仿佛见到了亲人一样,她那张忧郁的脸上立马浮现了笑容,她马上把自己面前那杯已经喝完了的空杯子里倒满了红酒。她拿起酒杯跟唐天宝碰了一个杯说:“来,大叔,干杯!”

唐天宝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,但是他也没有再追问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
在唐天宝没来之前,谢敏自己一个人已经在这里喝了几杯了,她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。谢敏拿起酒杯,刚要往自己酒杯里倒酒,这时唐天宝伸出来手,制止了她的行为。“你别管我,让我喝死算了!”谢敏没有抢过酒瓶,她低着头,眼泪瞬间流淌下来。
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唐天宝一激动,他伸出手,把手放在了谢敏的手上,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。但是,他的心里却一点激动都没有,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,那就是保护眼前这位小姑娘。

谢敏没有躲闪,她的手一动不动地在桌上,当唐天宝把他那只手压在她的手上时,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种爱——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父爱。这种细小的关爱,对于从单亲家庭长大的谢敏来说,简直可以说是一种奢侈。两个手握在了一起,在酒精的作用下,两个人的手也开始慢慢地升温。“敏儿,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?我希望你能跟我说,我愿意全力去帮助你。”唐天宝信誓旦旦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