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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然与安可凡走在公园内,两人齐步地坐在草地上,望着眼前的一片有着稀疏的荷叶的池塘,水面波光粼粼。

“可凡,如果你真的要去做编辑的话,那你以后工作会不会感觉很累啊?”莫然忧心地问道。

“没事的啦!莫然,更何况我喜欢这样的工作,而且忙忙碌碌的工作也好啊!至少占据了我所有的时间,以至于我不会有空闲的时间去想他了。”安可凡处之泰然自若地说道。

‘不再爱他,不再问有多么想他,我又何必对只要恋爱的人,要一个不可能的永远。烟火终就会殒落的,彩虹总要先湿透的,当他收回了肩膀……’这时,安可凡的手机铃声响起。安可凡拿出手机一看号码,是江纯一打来的。这时,又让她想起他在车上时说的那些话。可凡放下电话,她实在是没做好准备去迎接新的一段感情。

“可凡,你的电话响了那么久了,你干嘛不接电话啊?”莫然感到有些疑惑的问道。很少见可凡是这样的茫然,难不成是他打电话来的吗?

“没事的。”安可凡淡淡地说道,然后又把手机重新放回包包中。

“是他打来的吗?”莫然小心地问道。

“他?谁啊?”安可凡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,不明白地问道,脑袋却一片空白。

“张豪杰。”莫然小声地说道。她怕自己再一次触及到可凡心中的伤痛,掀开她那敏感的伤疤,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。

“不是他。”安可凡轻淡地回答着。她不想谈及更多有关他的事情,那样只会让自己的心更痛苦。

“那是……?”莫然疑惑地问道。既然不是他,那又有谁让可凡如此地心烦意乱呢?以至于还不想接对方的电话号码?

‘不再爱他,不再问有多么想他,我又何必对只要恋爱的人,要一个不可能的永远。烟火终就会殒落的,彩虹总要先湿透的,当他收回了肩膀……’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,可凡拿出手机颇为有些不耐烦,更多的却是一种茫然。她知道他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?无非就是想问她在哪里,然后他就来接自己。,可是……她真的没有打算要重新接受一段新的感情。

“可凡,电话响了。既然不是他打来的,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呢?莫非是哪位仰慕你的男子打来的?”莫然邪恶地笑着说道。

“才不是呢!是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。”说完,安可凡按下了接听键。

“可凡,你现在在哪里?”电话那头是江纯一焦急地声音。

“我跟一个朋友在外面玩,有什么事情吗?”安可凡淡然地说道。

“没什么。我不是说过等你面试完之后要来接你的吗?我在那杂志社门口等了很久,也不见你出来,所以就打电话问问你在哪里?”江纯一解释地说道。

“你说,你在那杂志社门口等我?”安可凡不敢相信地问道。她记得早晨的时候就与他说过,让他不要来接自己了,自己约了朋友一起逛街的,结果他还是接自己了。而且还是一直都在杂志社门口等待着自己。瞬间,可凡觉得心里暖洋洋的。

“嗯。”江纯一肯定地点了点头,回答着。

“等会我来接你吧!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江纯一说道。

“好吧!晚一点给电话吧!”安可凡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拒绝着江纯一的请求。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拒绝着他。毕竟有很长时间都没有享受过这种温柔,更没有享受过这种独有的男士体贴。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在渴望着,只是自己一直都把它隐藏着,直到他的出现。

在秋夜里,江纯一开着车载着安可凡来到了郊外。下车之后,他拉紧着她纤细的小手,走在郊外,那些高高低低的楼房和星点闪烁的灯光都一点点被甩在身后。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远,就在她使劲在花朵裙摆上擦拭着手心沁出的细密的汗水之后,江纯一说道:“可凡,我们到了。”

面前是郊外的田野,银色月光下闪着细碎波光的小湖,狗尾巴草在风的摇曳下轻快地唱着歌,沙沙……沙沙……,不知名的小虫子也在悉悉簌簌地打着鼓点。安可凡躺在青葱的草地上伸开双臂,闭上眼,努力呼吸微风中芬芳的泥土气息。睁开双眼,望着头顶的夜空,没有月亮,没有星星,有的只是灰蒙蒙的天空。

安可凡躺在草地上,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涌上心头。她紧闭着双眼,任凭微风吹拂自己的脸颊,把自己带入梦乡。在梦里,她幸福地奔跑着……

软软的草地上,刺伤着自己的后背,很痒也很疼。但总得来说,在这样的环境中,感觉清新自然,心里没有了编辑的催稿,也没有了压在心中的那块重石,有的只是那股轻松的快感。吮吸着草地的清香,泥土的气息,感觉自己就回归到了大自然般的生活。江纯一看着一脸释然的安可凡,心底也涌现着无限地感慨。

“感觉心里舒服多了,没有了往日的烦恼。”安可凡睁开双眼,感慨地说道。

“是啊!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,我都会来到这里静静地坐会,然后心情就会变得愉快多了。”江纯一赞同地说道。

“谢谢你,谢谢你带我来到这清新自然的地方,让我的心情也舒爽多了。”安可凡真诚地说道。很长一段时间,自己都不曾来到这样的地方,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。

“好想就在这里睡上一晚。”享受着这晚风,虽然显得有些冷,但还是喜欢这种天气。

“那就好好地睡会吧!你放心,我会坐在旁边守候着你。”江纯一说道。语言中流露出一种真挚的情感。

“嗯。”安可凡小声地回答着,然后微闭着双眼沉沉地睡去。她累了,她是真的感觉累了,无论是身体还是身心,她都感觉到累了。她想要好好地睡一觉,放松一下心情。

睡梦中的她感到有些发冷,郊外的晚风吹进身子感觉有些寒冷。安可凡不时地蜷曲着双腿,抱紧着身体。江纯一脱下一件外套,披在安可凡的身上,自己也平躺在安可凡的身旁。瞬时,安可凡觉得温暖了许多,脸上也没有了痛苦的神情。只是没有枕头睡得的确是不怎么舒服,睡梦中的安可凡努力地在寻打着可以依靠的枕头。慢慢地,安可凡把头朝着江纯一的手臂靠拢。梦中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枕的是江纯一的手臂,她的嘴角露出了舒服的笑容,这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,记忆中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这般从容地笑过,而且是毫无困扰地笑着。

江纯一看着安可凡把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,虽然手臂显得有些发麻,但他并没有打扰着安可凡,而是任由安可凡紧紧地靠着。恰巧这时,安可凡翻转着身体,把头埋在江纯一温暖的怀抱里。在外人看来,两个就像一对热恋的情侣一样甜蜜的依偎着。江纯一吮吸着安可凡发丝中散发的薄荷清香,体内的欲火开始炙热着,身体也不自觉得燥动着。江纯一借向路灯看着熟睡的安可凡那诱人的嘴唇,他久久地张望着。他抵制不了内心的燥动,很想低下头吻在她那诱人的嘴唇上,只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。

最终理智还是没有战胜那股莫明的欲望。江纯一慢慢地低下头,把自己温厚的嘴唇覆盖在安可凡那诱人的嘴唇上,甜甜的味道。安可凡在梦中感觉有人好像在吻着自己的嘴唇,她很是享受着,并没有气恼,而是迎合着对方的嘴唇疯狂地吻着。她自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,梦中的她需要一种关怀,更需要一种被爱时的宠溺,梦中的她是幸福,甜蜜的。

江纯一感到意外的是安可凡并没的推开自己的身体,也没有反抗着自己的嘴唇,反倒是迎合着自己接吻时的速度。原来她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坚强,在内心里,她也是脆弱的,脆弱的需要一个人来疼爱,脆弱的一颗心随时都会破碎着。江纯一更加地从内心里想要疼爱着安可凡,他决定自己一生都要好好地疼爱着她,珍惜着她。

问世间、情为何物,直教生死相许?天南地北双飞客,老翅几回寒暑。欢乐趣,别离苦,就中更有痴儿女。君应有语,渺万里层云,千山暮雪,只影向谁去?

这时,江纯一望着夜空的云朵,让他想起了一首欢子唱的《离不开天空的云》。夜色下,他轻轻地哼唱着:

是谁用香烟做的云/在空中寂寞来回

是谁偷了谁的心/谁为谁在沉醉

是谁用泪水做的雨/在地上自我隐退

是谁伤了谁的心/谁为谁而心碎

难道爱过以后谁都不想谁/连思念也感觉像犯罪

我们谁也不再是谁/把所有的爱都化作云

难道分手以后谁都不后悔/我连做梦都是你的美

如今你会是谁的谁/离开你就像离开天空的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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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梦中的安可凡隐隐约约听到身旁有人在唱着歌,那忧伤的歌曲总能带动人心,仿佛又把自己带入无限的思念中,带入那个令人想要痛恨的回忆中。

只是,刚才的那个吻是自己在做梦吗?还是真的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呢?不,一定是做梦的,她多么希望那就是一场梦。如果那真的就是一场梦,就请让我永远都不要再醒来。几乎所有童话的开端,都是从王子与公主,一场美丽的邂逅开始。我们一边埋怨著故事的俗套,一边心甘情愿的跳了下去,痴迷不可自拔。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呢?如果那是一场梦,至少这场梦是甜蜜的,快乐的,甜蜜的。安可凡在心中想道,她不愿睁开那双沉睡的双眼,所自己一旦睁开双眼之后,一切都已经不存在,唯一面对的就只有自己那孤单的身影以及落寞的泪水。

曾听人说过:“初恋是最让人难以忘怀的。”如今想想,这话的确有着一定的道理。的确,初恋是让人难忘,觉得美好。为什么?不是因为对方很漂亮或者很帅,也不是因为得不到就是好的,而是因为人初涉爱河时心理异常纯真,绝无私心杂念,只知道倾己所有去爱对方,而以后的爱情就没有这么纯洁无暇了。纯真是人世间最可贵的东西,我们可求的就是它的那份纯真。所以,起初的那份爱情是最难让人忘怀的,以至于也是伤痛得最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