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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我故意晚回家,不想和顾润之碰上,还关掉了手机。

等在警局忙完我妈的案子,开机一看,竟然有十几条未接来电,都是顾润之。

我心里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。

可在警局外面见到来接我的他,又忽然心虚。

这时候,有个小警员送了个盒子给我,说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,我接了,到顾润之的车上一拆开,却是我妈给我的一个小条子,上面写清楚了我其实是她和我爸抱养的,她开始奇怪我爸为什么不要小孩,但因为割舍不下我爸,这才从孤儿院领养了我。

知道后来,顾润之出现,她才知道我爸从来没爱过她。

心里一阵悲哀,难道我也要步上我妈的后尘。

难道深爱一个男人,所以为他一再退让是个错误?

我捂着嘴,忽然开始剧烈咳嗽。

盒子掉在地上,露出一套小宝宝的衣服,记得当初我说怀孕了,我妈恨不得打掉,可在我倔强地一定要留下时,她还是亲手给宝宝做了衣服。

难怪有人说,儿女都是父母的债,这个世界上,可以永远不记恨你,无私为你着想为你付出的,也只有父母。

我心里难受,一咳再咳。

“怎么咳得这么厉害?”顾润之扶着我的背,语气里的担忧让我多少平静了点。

“没事。”我推了推他,不想一会将什么吐在他身上。

他却身体一僵,我知道他误会了,却并不想解释。

过了许久,我平静下来,才发现顾润之因为担心我,直接将车停下来。

今晚,我说好了去看小耳朵的,但又不好和他提,于是只催促道:“走吧,我没事。”

“真的没事?要不我们去医院看下。”顾润之的眉头紧蹙,一眨不眨地看着我。

我不耐烦地道:“说了没事就没事,几年的老毛病了,早怎么不见你关心?!”

说完我们都楞了下。

顾润之叹了口气:“夕夕,其实我们心里都有刺,但是这些刺并不影响我们想在一起是不是?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称职完美的丈夫,但是,我爱护你,想和你过一辈子是认真的。”

我听了心里其实很高兴,但还是忍不住酸溜溜地道:“是啊,等我们老了,还让傅云珠过来凑起一桌麻将呢。”

顾润之无语地看着我:“你够了啊,我要生气了。”

我梗着脖子道:“你生气就生气呗,难道还要打我呀。”

顾润之瞪着我,眼底却泄露出一丝笑意:“打你算什么,根本不叫惩罚。”

我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他压在车的后座上,他的手抓住我的手举过头顶,邪恶地笑道:“这样的惩罚才够重,看我让你明天起不了床。”

我的脸瞬间一阵发烫,可却很喜欢他这样温柔中的霸道,而且我们真的分开得太久了,就好像饥渴的人找到了水源,瞬间缠绵在一起。

期间,他还在最激烈的时候低声道:“你假扮莫言的时候,那次,我记得,特别有感觉,你呢?”

他的话好像细小的虫子,钻进我的心里,痒的我哼出了声,脑子瞬间空白——

等一场酣畅淋漓后,我有些懒洋洋地躺在他怀里,问道:“几点了?”

他看了看时间,认命地起来道:“九点了。”

我看他起来开车,疑惑道:“这么着急?”

“去晚了小耳朵该睡了。”顾润之哼了声道。

我忽然将脸藏起来笑了,虽然他什么都不爱说,也有很多缺点,但只要我难过,他就偷偷妥协。

所以什么傅云珠,什么秘密,我又何必在意呢?

只要这辈子,这个男人对我好,就该知足了。

有句话说得对,糊涂的小女人才幸福。

我想,人的一生太短,我又知道自己的生命还剩下了多少呢?不想遗憾。

那时候,我还不知道自己会一语成谶。